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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1 Family and you

        

一年之中有好多个节日,有时候一些节日的存在会让我觉得异常孤单。如果是法定节假日的话,我的情况会好一点,甚至有一点儿兴奋,因为我可以选择从老远的工作地回到老家或外出走一走,但如果不是,即便这一天我过得很充实,我依旧会觉得内心空荡荡,就像过冬至和圣诞节这样的节日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又是一年的冬至。我又想起小时候在老家的时候。那时候一家五口还住在一个二十平方米的小瓦房里面,地方很小,但是气氛很热闹。冬至这一天,每家每户都会准备好糯米粉做汤圆。在南方小村庄里,汤圆又大又圆不带馅,做法有甜的也有咸的。小时候的乐趣不在于吃汤圆,而在于做汤圆的捣蛋时刻,我妈认真捣鼓着,给糯米粉和水,我就在一旁玩着糯米粉,刚开始隔着袋子感受糯米粉的手感,后来就忍不住动手进去抓,抓也就算了,还把它抓到外面去玩,结果洒了自己一身,被我妈吼了一顿并大声呵斥着我去洗手。清理完我的小手回来后,看着老妈把糯米团揉成一个个条形,再把它分成一小小段,把小段放在掌心中揉搓,再张开手掌时,它就成了圆圆的汤圆。这仿佛是一个魔术,我也想学!于是我趴着桌子边边跟老妈说我也想试试看,我妈似乎已经忘记我刚刚捣蛋的事情了,很细心地教我。我致力于把汤圆揉的很圆很圆,在我看来这样的汤圆真的很成功,贴近完美。但是大人才不会这么认为,他们会觉得这样子速度太慢了,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吃到嘴里。他们说得没错,但是我觉得我也没错。于是乎,我和老妈协商了一下,还是由我来揉条形分小段。你们以为我会把它揉成圆柱型吗?我当然不会把它揉成圆柱型啦!因为那时我知道圆,不懂什么圆柱,这样子勉强速度上来了,成功地免遭嫌弃。


        

煮汤圆只需要15分钟,家里一般只做甜的,因为我家的小孩子不爱吃咸的。村里流传着一个传说,小孩子只要吃过汤圆就会长一岁,如果吃上比自己岁数多一颗的汤圆就多一岁,以此类推。我算是很迷信的,每次都会吃很多汤圆,那时的我很迫切地想长大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后来我有了个弟弟,我看着他走过我走过的路,冬至节日玩糯米粉、帮倒忙、被呵斥,总觉得好笑,这小家伙绝对比我狠,他被呵斥了还不服气,反倒更刻意为之,这样的后果当然是吃一顿鞭子了。我的家里没有重男轻女之说,但也不存在幸灾乐祸。只要你嘲笑了被打的人,你等着吧,两个一起揍。有一次,弟弟跟着我去河边玩,不小心掉到河里(浅水),湿了衣服,回家就被打了一顿,我在一旁偷笑被我妈看见了,结果就是让我两并排站,打!过后我气呼呼地不理我弟,并说他是“害人精”。但从此以后,去河边淌水玩,我都会牵上弟弟的手防止他摔到,或者不让他下河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想到这里,内心更加想念家里。弟弟在高中时期曾经因为打篮球把脚踝骨头摔裂了,在家修养半个月,除了心疼他的脚以外,还羡慕他在家里吃尽老妈做的美食。自我上初中以来,我就很少回家了,一直以来都是寄宿生,不知道是过早自己一个人在外,还是天生冷漠,有那么一段时间我都不会想念家里。别人问我想家吗,我都是回答不是很想。直到大三那年,我才开始关心家里的情况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如果说冬日的落寞恐惧来自于对家里人的思念,那么对于圣诞节的恐惧就是那一段错过的高中校园爱情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我想每一个人都有那么一段刻苦铭心的校园爱情,即便是暗恋直到那个人结婚之后都没有开口,也会让人觉得很美(我没有试过暗恋,这也只是我的猜测)。像我这样的人,从来都没想过会跟任何的男生或者是女生有任何的瓜葛。但是就是在没想到的情况下,我意外地掉入了另一个世界——并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说是意外,但是认真想想,我在高中时期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也是有迹可循的。在我还没上小学的时候,街道的尽头搬来了一家人,他家有一个小女儿,跟我年纪相仿。有那么一段时间,我一直跟那个小女孩在一起玩弹珠,我每天都去。但是有一天我照常去找她,却发现她不在了,她家的门紧锁着,我怎么叫都没有人搭理我。于是我坐在她家的门口发呆了一天,那一天的天气变得灰蒙蒙的。很好笑的是,我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,也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,只记得她留着学生头。后来我偶然才知道小女孩的爸爸是来我村里的修庙宇的工人,庙宇完工了也就回家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像这样类似的事情,在我小学、初中也有发生过,比如在班级里偷偷亲吻某一个女孩子,对宿舍某一个女孩子很好,总是喜欢逗她玩等之类的事情。但我并不知道我可以喜欢女孩子。直到在高中见证了一场告白,才刷新了我的世界观,也才有了现在的“爱情不分年龄,也不分性别”的想法。我不知道,我该感谢这场告白还是应该过着别人眼中的正常生活,但是它的确给我带来了一段美好的过往。


        

2017年圣诞节


        

这一年,是我跟前任分开的第二年。她是我高中时期的同学,后来我们各自考上了大学成了一对异地情侣。我经常问她,你喜欢我吗?她总是一脸沉重又认真地回答我,不知道。这个答案对于当时的我,内心真的是超级失落的,但如果是现在的我,我会告诉自己,“问,就是是”。当时要是有这样子的觉悟,绝对不会有今天的事情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这一年,是我跟前任分开的第二年,也是她喜欢我的第四年,也是我分手后念念不忘的第二年。这一年的圣诞节,对于在学校的我没什么特别。那时的我交了一个新女朋友,但是总觉得生活并没有之前那么开心,或许很多人会说我渣,我不否认,但是庆幸最后我选择了及时止损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这一年的圣诞节我没有出去玩,也没有收到任何礼物。我静坐在床上发呆,手机突然发收到消息。是她发来的短视频,她告诉我她在路边看到了一个圣诞的柱子,里面有这圣诞老人还飘着雪花。很漂亮的圣诞柱子,充满了节日的气息。听到这儿,我立马去某淘的网站搜索这个东西,却发现这并不是我当时的购买力能买得起的。内心有点失落,我忘记了后来的事情怎么发展,只记得那一年她说等我分手,我花了两年的时间想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。可是当我明白了,我们却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。因为她也明白了,她也长大了,也不敢再信任我这么一个人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如今,又是一年圣诞节,每次都会想到这件事情,让我觉得落寞。我总是幻想着那一年我留在了本省的学校;幻想着那一年自己能够豁出去半个多月的生活费去看看她,幻想着我们依旧好好的。后来想一想,这也许是因为我付出的不够多,且没有足够的勇气,因此现在的一切也是当时懦弱的我应得到的一切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好久都没有她的消息,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听说你很努力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,吃了不少苦,而我只能祝愿你万事如意,圣诞快乐!(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s.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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