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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乐声里,我听见百姓议论:“听说侯爷特意安排了两只队伍迎亲,说是要双喜临门呢……”
花轿一路摇摇晃晃,稳稳当当穿过长安街。
我与宋砚棠牵着同心结,在赞礼官的唱和中三拜天地。
合卺酒过,喜娘们终于退下。
红烛映着宋砚棠俊朗的侧脸,他轻柔地替我取下凤冠。
我忽然按住他的手:“裴锦瑟那顶花轿……”
“嘘——”
他俯身咬住我的耳垂,“明日你就知道……”
“春宵一刻值千金,娘子应该专心才是。”
剩下的字句融化在交缠的呼吸里。
床幔上的金丝流苏晃了一夜,直到东方既白。
次日清晨,我刚起身,丫鬟就红着脸跑来禀报:“夫人!
裴家那两位……被人发现在菜市口……”
我推开窗,远远就听见侯府上下都在议论此事。
宋砚棠执起螺子黛为我画眉:“听说今早巡城司发现旗杆上绑着对野鸳鸯。”
他手腕一转,在我眉尾勾出朵桃花:”
为夫特意给他们用了春风一度散,想来此刻药效还没过。
“
我透过铜镜看他憋笑的模样,突然想起昨夜他说“双喜临门”
时的神情。
一顶花轿抬的是良缘,另一顶装的,可不就是现世报?
我倚在窗边,指尖绕着宋砚棠的衣带轻轻一拽,佯装嗔怪:“侯爷这手段,未免太损了些。”
他顺势将我揽入怀中,下巴抵在我发顶低笑:“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,难道不妙吗?”
裴景之和裴锦瑟的丑闻传遍京城时,紧跟着就传出我爹气到中风的消息。
三日回门那天,满院药味呛得人喉头发苦。
父亲瘫在榻上,嘴角歪斜地流着涎水,见我进来,浑浊的眼珠瞪得几乎凸出来。
“你这个丧门星!”
母亲抄起药碗砸来,褐色的药汁在我裙摆溅开。
“要不是你害锦瑟出丑,老爷怎么会中风!”
裴锦瑟缩在角落啜泣,闻言抬头露出通红的眼睛:“妹妹为何要这样害我……”
她脖颈上还带着昨日捆缚的淤痕,活像条被剥了皮的毒蛇。
裴景之猛地冲到我面前,额角青筋暴起:“裴昭意!
你还有脸回来?”
“要不是你设计陷害我和锦瑟,爹怎么会气到中风?裴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!”
我冷冷直视他:“兄长这话可笑,难道是我绑着你们去菜市口现眼的?”
“你!”
他扬手就要扇我耳光,却在半空被暗卫扣住手腕。
裴锦瑟见状,扑到母亲怀里痛哭:“娘!
如今女儿清白尽毁,往后……往后可怎么嫁人啊……”
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:“难道真要女儿去庙里当姑子吗?”
母亲心疼地搂着她,转头对我厉声道:“你看看把你妹妹害成什么样了!”
裴景之趁机甩开暗卫,窃喜地凑近裴锦瑟:“锦瑟别怕……”
“为今之计,你只能嫁给我了。
反正你也不是我的亲妹妹。”
“你放心,我定会好好待你……”
裴锦瑟身子一僵,眼中闪过一丝嫌恶。
她心比天高,怎会甘心委身区区六品小官?
娘亲眼前一亮:“景之此话有理,锦瑟啊,不如你……”
“不行——”
话音未落,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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