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飞俯身装模作样眺望远方，目光却始终躲闪着某个方向，喉间挤出干涩的字句："
视野确实挺好。
"
可话音刚落，风卷着纱帘拂过他发烫的耳尖，对面阳台的蓝白衬衫又晃进视线，像根刺扎进眼底。
白桉的指尖还停在冰凉的玻璃上，察觉到身侧人僵硬的姿态，她歪着头将疑惑的目光投了过去："
陈飞哥，你...你怎么了？"
这一问让陈飞的耳尖瞬间爬上绯色，他踉跄着后退两步，后腰撞在木质花架上发出闷响。
记忆里那夜的片段突然在脑海中翻涌，浑身酒气的白桉在他身上扭动，他僵硬撑着，想到这，空气中似乎都弥漫了酒精的味道。
他的喉结剧烈滚动，扯松领口的领带，声音沙哑得发颤："
白桉，上次的事..."
听到“上次的事”
，白桉原本清亮的眼睛骤然睁大，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般泛起涟漪。
两抹红晕迅速漫上脸颊，她慌乱地挥舞双手，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摇晃："
没、没事的！
上次是我的问题！
"
话未说完，陈飞突然上前半步，带着体温的呼吸几乎要拂过她发烫的耳尖。
"
我会对你负责的。
"
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，像根重锤砸进寂静的房间。
白桉的睫毛剧烈颤动，杏眼瞪得浑圆，连指尖都开始微微发抖："
啊？什...什么？"
"
我说，我会负责。
"
陈飞垂眸望着她，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少女怔愣的模样，耳垂红得几乎要渗出血珠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喉间滚动着艰难的字句："
我...我可以娶你。
"
这句话如同一道炸雷劈开凝滞的空气。
白桉张着嘴，喉咙里发出几声不成调的音节，苍白的手指无意识揪着裙摆。
陈飞却不敢再看她的反应：“你好好考虑一下，我娶你。”
说完，落荒而逃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的房间里，只留下窗台的向日葵在微风中轻轻摇晃，见证着这场仓促又滚烫的告白。
……
晨光刚爬上窗台，傅景深就被刺耳的电话铃声惊醒。
听筒里张姨的声音透着焦急："
少爷，老宅这边有急事，您赶紧回来！
"
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，还没问清状况，电话就匆忙挂断。
当他推开老宅雕花木门时，顾夭带着哭腔的道歉声扑面而来："
爷爷，对不起，是我骗了你们......"
傅老爷子坐在沙发上，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拍着怀中酣睡的“曾孙”
，婴孩粉嫩的小手还攥着老人胸前的翡翠佛珠。
"
起来吧。
"
老爷子望着跪在波斯地毯上的顾夭，浑浊的眼底泛起一丝疲惫，朝一旁的张姨抬了抬下巴。
张姨连忙上前扶起顾夭。
老人看着怀中熟睡的婴儿，喟叹声里裹着岁月的沧桑："
我早该察觉的。
不过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，小宝对我来说，也是半个亲曾孙。
事情解决就好，人平安比什么都强。
"
话音突然一转，老爷子惆怅的声音响起："
倒是景深那小子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我抱上正儿八经的亲曾孙......"
尾音拖着长长的调子，叹息声也绵延不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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