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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别过脸去，指甲刺破掌心。
许辞却猛地捏住我的下巴，迫使我与他对视。
“为什么？上辈子我对你不够好？我封你为后，让你母族荣耀，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？”
我冷笑一声。
满足。
满足什么？满足自己被抄家弃尸吗。
许辞或许是以为我只有被毒死前的记忆，不知道他在我死后做的那些脏腌事。
竟然还在颠倒黑白。
我以为自己能瞒住，却还是被他知道了重生的事。
我早该明白的，自己从小被父母娇惯着长大。
哪怕重来一世，又如何瞒得过，斗得起狼子野心的许辞。
所幸这辈子我没有把宋家赔上。
所幸我还认清了自己真正的救命恩人。
想到这，我内心变得无畏起来。
左右现在搭上的也只有我自己，我干脆破罐子破摔起来。
“不够好？”
我险些笑出声。
“你封我为后，不过是为了用我的嫁妆填补国库；你让宋家荣耀，不过是想借我父亲的铁骑稳固皇位。”
“况且，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吗？”
我盯着许辞眼底的动摇，自嘲一笑。
“我看见了，看见你将宋家满门抄斩，将我弃尸乱葬岗。”
“遣散所有后宫，只为了让你那宝贝侍女当你唯一的妻！
“上一世嫁给你后，为了能让你更好的拉拢前朝势力。
我看着你纳了一个又一个妃子，忍受她们欺凌到我头上，始终不敢有所动作。”
“还记得林贵人的孩子吗？因为小柔不喜，你亲手灌她喝了滑胎药，却让我背下善妒的罪名，你的‘贤君’名声，是拿我的骨血堆出来的。”
“最后你倒是扫除一切障碍，与小柔和和美美在一起了。
你让我如何不恨？”
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？就因为喜欢你吗？那这一世我不喜欢你了，你放过我好不好？”
许辞的脸色瞬间青白。
他忽然松开我，后退半步撞翻桌椅，青瓷碗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。
“你…你不可能…”
他的声音像破风箱。
“你明明…”
“明明死在封后大典前夜？”
我逼近他，裙摆扫过满地狼藉。
“是啊，我本该只有那之前的记忆重生，不记得后来发生的事。
然后这一世又被你傻傻的骗上一遭，对吗？”
我勾起唇角。
“很可惜，连上天都看不惯你的恶心行径啊许辞。”
许辞的脸瞬间惨白如纸。
他望着我眼底的恨意，忽然想起上辈子我暴毙时，七窍流血的模样。
那时他正忙着给小柔挑皇后袆衣，连我的尸身如何处理都没去看一眼。
“你听我解释…”
他伸手想抓我，却被我扬手甩了耳光。
锋利的指甲划破他脸颊，鲜血溅在我指尖。
腥甜里混着他惯用的香，这味道曾让我沉溺，如今只觉作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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