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怪异温柔:“省得…真身再受那河底寒水的罪…”
棺材里那些崭新的衣物、绣花鞋、小镜子…还有眼前这个替身纸新娘…原来都是给小翠的陪葬品。
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强忍着不适问:“那…沉河的日子定了?”
外婆没有回答,只是默默地弯下腰,从藤条筐深处摸索着,拿出了一捆东西。
那是一大卷泛着陈旧黄褐色的粗麻绳,散发着一股浓郁的、混合着汗渍和不知名草药的刺鼻气味。
“规矩是规矩…”
外婆的声音更低了,几乎只剩下气音,飘忽不定,“可这纸人…是替身…沾不得水…沾了水…魂就散了…就镇不住了…”
她开始用那双枯瘦的手,极其专注地、一圈又一圈地将那粗粝的麻绳缠绕在纸新娘的身上。
先从纤细的脖颈开始,麻绳深陷进纸做的皮肤里,勒出令人心悸的凹痕。
接着是胸膛、腰腹…动作缓慢而有力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仪式感。
麻绳纵横交错,像一张丑陋的网,死死地捆缚住那惨白的躯体。
最后,她熟练地在纸新娘的胸前打了一个复杂而古怪的绳结,那结扣的形状,扭曲得如同一条盘踞的毒蛇。
“这绳…得捆七天…”
外婆直起身,浑浊的目光终于落回我脸上,那里面没有任何温度,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死寂,“七天内…一滴水都不能沾…沾了水…就全完了…”
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,又缓缓移开,望向门外越来越浓的黑暗,“秀儿…这几天…你就住西屋…没事…别往堂屋来…也别…碰这纸人…”
堂屋里那股浓重的香烛纸钱味,混合着麻绳特有的刺鼻气息,像无数条冰冷的虫子,直往我鼻腔和肺腑里钻,带来一阵阵生理性的恶心和眩晕。
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间被死亡和诡异纸人占据的屋子,一头扎进了旁边相对狭小昏暗的西厢房。
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久无人居的霉味和灰尘气。
一张老旧的木板床,一张掉漆的方桌,一把吱呀作响的竹椅,就是全部家当。
我疲惫地放下行李,和衣躺倒在硬邦邦的床板上,闭上眼,试图驱散脑海中那纸新娘惨白的脸和僵硬诡异的笑容,还有外婆那双枯槁冰冷的手缠绕麻绳的景象。
然而,恐惧如同跗骨之蛆,根本无法摆脱。
白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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