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字的批命,纳入眼帘,谢昭远神色未变。
他放下信纸,淡然回望父亲:“爹,您也知道,我向来是不信命的。”
若非如此,谢昭远也不会在少年时期就请命上了战场。
他坚信自已能改变所有。
“况且爹您忘了,姜二小姐还有一位双生姐姐,那位才是印证了这十二字,可姜二小姐不是。”
“她如今早已过了早卒之年,身子又康健,无病无灾,并非这批命里所说的样子。”
“所以,爹——”
谢昭远面露微笑,“还请您放心,应肯了这门婚事。”
“如淮,你……”
谢国公话音一顿,眉眼间愁云不展。
儿子不信命,自当不在乎来日无妻无子的可能,可身为人父,他又怎么能忍心看着孩子落入如此寡苦境地。
但谢国公也心知肚明,小儿子一旦确定了心思,便是自已与发妻也无法改变他的想法。
“唉……罢了。”
男人终是叹了口气,无可奈何:“爹会将此事掩下,不会让任何人知晓,尤其是你娘。”
不过谢国公并未将话说尽。
同为男人,他可信小儿子对那姜家女情根深种,以致不管不顾后果,也要将人迎娶进门。
但若是来日对方当真出了意外,即便如淮再心痛,终究也会过去的。
谢昭远不清楚父亲的心中思量,见得到应允,便扬唇笑了笑,心头却是掠过一缕疲倦。
未曾想要谋划一场他与姜唤绮的假婚事,就要不断面临重重阻碍。
如今一关又一关过去,也不知后头到底还会有什么在等着。
谢昭远忽觉心累,有一瞬间后悔答应了这场交易,只觉得麻烦不断。
不过话说回来,姜家……知道这八字命数么,姜唤绮自已知道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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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姐,您怎么了?”
书房里,酒松在一旁挽袖磨墨,见自家小姐看了谢二郎派人送来的信后,就神色古怪,不由得担心起来。
“是谢大人在信中……说了什么吗?”
酒松放下墨锭,小声问道。
姜唤绮回过神来,摇了摇头。
“没什么事,不必担心。”
她语气轻微,好似叹息。
不过的确不需要担忧,谢昭远的来意只是简单点到此事,让姜家也配合隐瞒,以免流传出去,被有心之人利用。
单从信上的言辞来看,谢昭远并不在意此事,可姜唤绮却沉默了下来,将手中信纸渐渐捏紧。
若不是她自已亲身经历了那么一遭,想必家中人和她也不会相信真有此事。
可事实便是,姜唤绮早就如批命那般,死去了一回,彻彻底底印证了那十二字。
也正如当年了无师傅所说,病弱早逝,不过二十。
但如今她死而复生,打破了批命所定,可八字命数却仍旧如此。
是她早就改命,有了新的八字,还是继承了原有八字……未曾更改命运?
姜唤绮得不到答案,能知晓此事的了无师傅,也不在人世间了。
罢了。
她哪里知道自已须得写下哪时候的八字,毕竟死过了不止一两回了。
“酒松,去外院叫贺川进来一趟,我要吩咐他送回信到谢二郎手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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