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唤绮的信送到谢昭远手上时,谢家已从祖庙里算来了定亲的吉日,送往姜府商量。
延显二十八年,一月十六,谢国公府家的二爷与姜首辅家的珍宝县主,定下亲事,恰逢后者二十七岁的生辰。
至于何时正式成亲,消息还未传出。
可有些人坐不住了。
“娘娘,您在笑什么?”
心腹宫女倚在太子妃脚边,轻轻捶腿,仰头撒娇似的问话。
詹棠婳垂了垂美眸,低头但笑不语,良久,才笑够了似的,抬起下巴道:“本宫自然是嘲笑某人打错了算盘,落了一场空。”
宫女心知肚明,不敢回应此话,下意识放轻了手上力道。
詹棠婳并未在意,只是似笑非笑道:“牧儿,你听好了,本宫要你挑出几个能用的人,派去盯住太子他们。”
“娘娘?”
牧儿眼瞳微睁。
詹棠婳扫了眼她神情,意味深长道:“慌什么。”
“太子既然早已不顾十几年的夫妻情谊,也要利用本宫的名声,只为得到另一个女人,那本宫就偏偏不能让他如愿。”
一旦发现太子对此有所异动,那她便传递消息,给谢家二郎卖个好。
无论如何,也不能让太子破坏了这个婚事,得偿所愿。
“是……娘娘。”
牧儿瞧见了主子眼中的不甘与恨意,沉默一瞬,点头应下。
这当口,另一个伺候的宫女端着药碗进来,汤药热气弥漫,散发着浓重苦味。
“娘娘,该喝药了。”
“喝什么喝,便是喝的再多,又有什么用……”
詹棠婳冷冷瞥了眼那托盘上的瓷碗,口中自嘲,但还是拿过了东西,一饮而下,连一口蜜饯也不吃。
待喝尽最后一滴汤药,牧儿赶忙拿手绢为其擦拭唇角,另一个宫女端下去了空碗。
詹棠婳好似无知无觉,任由牧儿在一旁小心伺候,自已的手却无意识地,缓缓抚摸上了小腹。
一片平坦。
“牧儿。”
“娘娘,奴婢在。”
牧儿收回了手绢,乖巧应答。
“你说……到底是本宫不能生,还是太子他——”
“娘娘!”
牧儿扑通一声跪在詹棠婳跟前,连连摇头,双眼祈求着主子别再开口。
这等事情……祸从口出啊!
无论真相为何,对娘娘来说……都百害而无一利啊……
詹棠婳扯了扯嘴角,无声一笑,眼底满是凄凉嘲讽。
“罢了。”
她如今能做的,也只有阻止太子抱得美人归了。
谢家二郎,你可要守好自已的女人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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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时,从刑狱下职回来的谢昭远,先去前头向爹娘请安,才回了青云院洗漱换衣。
近来,虽是他的定亲之事,忙忙碌碌,可身上公务未曾放下。
借用今早皇帝的一句笑言,便是要等谢昭远真的成了亲,才会予他七日婚假。
“二爷,您回来了。”
顾以山走上前来,低声禀告:“您先前要属下查的那人,有消息了。”
“怎么这么久?”
谢昭远皱眉,但只是随口一提,并不追问。
实则近来,他自已也没在意此事,忙碌得很,倒是顾以山等人尽职尽责,查到了那个骗子青年的消息。
“说吧,那人是什么来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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